“还有些黑工厂的学徒工,又叫‘包身工’,多是边远地方骗卖来的童工,没熬够三年学徒期就活活累死、累残的,据说十有七八……”</p>
见青眼小伙子越说越没边,“黑狗”忍不住打断他:“说这些做什么?这都是命啊就说开战以来,官办大集团和政商大财团一边吃着军需大订单,一边垄断了‘亚太解放区’的投资和贸易,利润滚滚的同时,还有拿不完的各种补贴。至于摸不到关系的民间中小公司,只有边角残渣可吃,却还要承受没完没了的各种摊派勒索,不小心还会落入财团银行的借贷陷阱,这种情况下,如果不是加紧压榨工人,就只好把厂子折价卖掉,如果卖厂之后正好能清掉各种债务,那就已经是阿弥陀佛了……”</p>
说话间,走廊里突然传来令人心悸的皮靴声,“黑狗”慌忙闭了嘴,背转身去,在他带动下,破头大叔与青眼小伙子一行人,也纷纷向囚室四角散开,盘腿而坐,低头不语。</p>
伴随一阵粗暴的金属摩擦声,厚厚的铁门被从外面推开了,早先领头抓人的便衣墨镜男气喘吁吁地跨了进来。</p>
“刚刚漏了那顿杀威棒的,都出来,有位大人物要亲自提审你们。”</p>
刘千桦朝武海松使了个眼色,便落落然起身,朝“黑狗”等人点头致意:“萍水相逢,难得诸位以诚相待,但愿后会有期。”</p>
“黑狗”缩在墙角,默不作声,倒是那破头大叔,抬头笑了笑,眼中却是一种怜悯的目光。</p>
“安心上路。”</p>
……</p>
半小时后,直隶省内政厅厅长办公室,之前一直神气活现的墨镜便衣男此时已双膝跪地,浑身抖如筛糠,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诉不已:“……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把皇上拷入囚室,与诽谤政府的危险分子一同关押,实在罪不容赦,虽千刀万剐,死不足惜……”</p>
“只是这一切其实都是因为这位总参情报处的武上校,是他跟我亮了军官证,说是军部有绝密任务,让我把他们跟危险分子关在一起的啊……还好我及时上报,才不至于让皇上久居囚室,没出什么事还真是谢天谢地……”</p>
另一方面,腆着肚子的内政厅长正笑眯眯地摩擦着手掌,向办公桌后翘起了二郎腿的刘千桦很有诚意地解释道:“让皇上受惊了,微臣罪该万死——其实搞出这档事的混蛋,是个新来的临时工,请皇上放心,我这就把他解职,送交有关部门法办!”</p>
“我很放心。”刘千桦眯眼道。</p>
“那么……这个……”</p>
内政厅长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办公桌前空挂了好一阵的电话话筒。</p>
“内政大臣阁下还在等着皇上呢。”</p>
刘千桦冷冷一笑:“告诉张志高,让他再等个一天半天的,朕有好多话要跟他说,电话上可说不完。”</p>
说罢起身一挥手,似乎是下决心不带走一粒灰尘。</p>
“武海松,我们走,这里没我们的事了。”</p>
……</p>
次日凌晨,大本营第一号实时态势演示厅,换了一身特制红衣黑裙元帅制服的刘千桦,在总参谋长顾英扬以及几位侍从武官的陪伴下,正透过指挥台的玻璃幕墙,默默注视下方这具以中俄战场为主题的巨幅沙盘,在十多位短裙制服美*女的操作下,缓缓“启动”。</p>
“4时0分起,北方方面军开始全面炮击敌乌拉尔山主防线,炮击将持续1小时0分,6时起各路主攻部队将发起首次突击……”</p>
“5时0分起,中亚方面军将全面炮击敌乌拉尔河主防线,炮击同样将持续1小时0分,7时起,各路任务部队将在航空火力掩护下发起首次突击……”</p>
“6时起,里海方面军的装甲摩托化先遣队将越过波斯边境,在航空兵掩护下向德黑兰方向快速开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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