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大本营裁断如何？”</p>

之前一直在闭目聆听的战区参谋长向蓝上将，冷不防发了话。</p>

“大本营批准的计划，不容轻易变更，我们只管提出意见，决断权还是在大本营那边。”</p>

王直双手交叉在桌面上，歪头瞥了他一眼：“方面军司令部那边还没出结论，我们战区司令部着什么急？”</p>

向蓝愣了一下：“司令长官的意思是……”</p>

王直鹰目一闪，行云流水般下令：“给肖烈日打电话，叫他立即动用一切手段，摸清当面俄军的真实动向，并提前二十四小时完成总攻准备。同时给大本营拍电报，要求给予战区司令部根据现地情况灵活调整作战计划的权限。”</p>

向蓝眨眨眼，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司令长官，肖烈日那边恐怕没有足够的时间，大本营也不大可能轻易放权……”</p>

“现在情报不足，就算我们跟大本营提了意见，大本营也无从判断。我们现在先做个姿态，打打预防针，等方面军那边搜集到足够的情报，才好顺水推舟啊。”</p>

听王直这么一解释，向蓝恍然大悟，起身走到王直身边，附耳低语道：“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届时就算出了什么意外，搞不到情报是肖烈日的错，没有下放权限是大本营的责任，而我们战区司令部早已未雨绸缪……”</p>

王直冷冷一眯眼，低声打断他：“这些话，我从来没说过，刚刚也什么都没听到——命令我已经下了，由你亲自执行，还有什么问题？”</p>

向蓝微微一笑。点头起立道：“我没有问题了——立即执行！”</p>

王直目送向蓝转身离去，又扫了一眼屋里的一众参谋：“你们也都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静。”</p>

“是！”</p>

人散屋寂，王直背手立于窗前，遥望着远方沉没于地平线尽头的漫漫铁轨，聆听着此起彼伏、远近高低的汽笛声。思绪也腾空飞向了万里之外……</p>

“我早说了吧，王直这家伙，精明有余，担当不足——看看，这不又来了。”</p>

阿克斗卡东南，直线距离三千三百公里，铁路里程四千五百五十公里，京师新华宫承宪厅，大本营总参谋长办公室。</p>

梁天河一边把手中的电报递给杨正金。一边摇头苦笑。</p>

杨正金接过电报，匆匆一瞥，便抬眼问道：“摄政王知道了吗？”</p>

梁天河故作不快地眨眨眼：“老杨啊，看你说的，只要我姓梁的坐在这个位子上，大本营的事情，除我之外，不会有人比你杨总理知道得更多。”</p>

杨正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把电报搁在桌上。</p>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没有别的意思——关于这份电报。你有什么想法？”</p>

梁天河嗤鼻道：“王直应该察觉到了对方的某些异动，想要临时修改作战计划，不过却没有足够的情报来支持，他又不想独自承担责任，所以就把皮球踢到了我们这里。无论我们给不给他权限，一旦出了什么意外。大本营都得分担责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