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时16分,一艘华军驱逐舰突然出现在俄主力编队正前方,在俄舰的探照灯聚拢过来之前,扭着屁股逃开了。
半小时后,当夜最恐怖的一次鱼雷攻击开始了,华军雷艇第三战队的8艘艇和朝军雷艇第一战队的10艘艇从两个方向同时发起进攻,与此同时,6艘华军驱逐舰在一艘轻巡洋舰的带领下不顾一切地跟过来,以猛烈的炮火驱散前往拦截鱼雷艇的俄国驱逐舰。
华军第三战队的4艘鱼雷艇死死咬住俄国战列舰“波尔塔瓦”号,冲近到不足两百码距离上才发射鱼雷,其中“闪五”号在发射鱼雷后操舵室即被摧毁,以三十节以上高速直冲敌舰,紧跟着本艇发出的鱼雷撞在了“波尔塔瓦”号厚重的水线装甲带上,另外三艘艇则在脱离的过程中被其他俄国战舰的炮火打沉,全部四艘艇上的近百名艇员中仅三人生还。“波尔塔瓦”号中雷三条,又遭一艘七十吨的鱼雷艇以三十节航速撞上,一万零九百六十吨的舰体迅速倾斜,不到一刻钟即翻覆沉没,627名舰员中有103人生还。
其他的俄国战列舰也遭到了猛烈的攻击,旗舰“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号遭4艘华军鱼雷艇攻击,由于得到巡洋舰“狄安娜”号和驱逐舰“暴怒”号的及时支援,“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号打沉了1艘鱼雷艇,并赶走了另外3艘,同时以剧烈的转向回避躲开了从大约五百码距离上向它猛扑过去的四条鱼雷。
华军轻巡洋舰“谷雨”号率6艘雪字号驱逐舰在俄舰主力纵队周围转了一圈,击沉俄国驱逐舰“快速”号,之后迫于俄国战列舰的猛烈炮击,开足马力撤出了战场,隐入了黑夜中。
朝鲜鱼雷艇队的攻击没有达成任何战果,从七八百码外距离上射出的鱼雷无一命中,同时鱼雷艇队也只受到了轻微的损失。
马卡洛夫命令抛弃落水舰员,全舰转到罗经75度航向,全速向宗谷海峡突围。
天亮之前,一支朝鲜鱼雷艇战队再度袭击了舰队,付出了一艘鱼雷艇沉没、两艘轻伤的代价,依然没有达成任何战果。
不到24小时里,马卡洛夫的舰队就损失了1艘战列舰、2艘一级巡洋舰、2艘轻巡洋舰和多达9艘驱逐舰,此时继续在马卡洛夫直接指挥下执行突围作战的舰只还有6艘战列舰、1艘一级巡洋舰和7艘驱逐舰,此外,一级巡洋舰“阿斯科尔德”号已受命单舰突围,天亮前就与舰队失去了联络。
经过恐怖的“鱼雷之夜”后,俄国官兵大多已疲惫不堪,人人都只想大睡一觉,连马卡洛夫都忍不住在指挥台上打起了哈欠。
通红的朝阳从东边的海天线上跳跃而出,金灿灿的海面在“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号航向前方闪烁着耀眼迷人的光,令人感觉这片海似乎正兴奋异常地想要吞噬掉什么——维特盖夫特对此感受尤为强烈。
11月29日早上8时20分,联合舰队旗舰“瑞吉”号,厚重装甲包裹下的司令塔。
“巡洋舰‘春日’号发现敌舰大编队,位置在……”
听过副官叶飞的报告,林泰曾在海图上比量两下,食指弹着海图道:“整个晚上他们跑得很辛苦呀,看来是要往宗谷或鞑靼海峡去,无论如何,今天白天就要拦住他们,再拖一个晚上的话事情就难办了。”
与舰面指挥台相连的传声筒里跳出了一个急迫的声音:“左舷前方发现敌舰大编队,航向75,距离200!”
尚在睡眼惺忪状态中的萨镇冰当即发出评论:“折腾了一晚上,也只被他们拉开了两千码,已经不错了……”
林泰曾抓过传声筒旁边的送话器,急切地询问道:“有没有发现我军装巡队?”
传声筒里跳出的回答很干脆“没有。”
“仔细观察!”
“明白!”
林泰曾扔掉送话器,转向一脸无辜的叶飞:“叶副官!”
“在!”
“发电询问装巡队的位置!”
“明白!”
叶飞一转身,传声筒里又跳出了声音:“报告,确认敌编队为战舰6,巡洋1,驱逐7。”
林泰曾抓过送话器:“知道了,我这就上来。”
萨镇冰有些不安:“还要到上面去指挥吗?其实在司令塔里面同样也可以……”
“司令塔里比较适合保存珠宝,我不是珠宝,我,林泰曾,帝国海军中将,联合舰队司令长官,要到指挥台上去亲眼目睹俄军太平洋舰队的覆灭。”
“那么我也去……”
林泰曾伸出左手食指点向他:“你留下,帮我看海图,随时跟我联络。”
“可是……”
“不要婆婆妈妈的,那不像你。”
一刻钟后,装巡队指挥官马升宇准将的回电呈到了林泰曾手中。
林泰曾兴奋地搓起手:“在这个位置啊……很好,再过两个钟头就能拦住了,叶副官!”
“在!”
“给装巡队马司令官发电,告诉他,务必要想尽办法迟滞敌主力舰编队之自由运动,直到我军战舰编队将敌舰纳入射程为止。”
“明白!”
29日10时20分,装甲巡洋舰“吹云”号挂着马升宇的准将旗,率领5艘同级舰“彩云”、“凌云”、“宝云”、“白云”、“香云”号,以及两艘日本装甲巡洋舰“富士”、“八云”号,以20节航速穿插到了俄国主力舰队前方,以罗经330度航向抢占了T字横头阵位,在**千码距离上,各舰305毫米和203毫米的主炮相继发射,400公斤和113公斤的爆破弹接连呼啸而出,在俄舰周围腾起一道道数十公尺高的骇人水柱。
“向北转到航向355,全舰反击!”
马卡洛夫的命令迅速得到了执行,俄国主力舰一起转向,以25度夹角插向联军装巡队,随即以主炮还击,305毫米和254毫米的主炮炮口放射出漂亮的闪光和飘渺的硝烟,330公斤和255公斤的爆破弹以每秒六百米以上的初速冲出炮膛,撕破空气,呼啸着飞向大约五海里外的中国巡洋舰,几轮校射后,一发大口径炮弹正好命中“宝云”号薄弱的上甲板,掀掉了1号烟囱的上半截,并引发了让所有舰员无法轻松的大火。
与此同时,在俄军战舰编队完成转向之前,旗舰“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号已经吃下了两发305毫米爆破弹,右舷多门副炮失效,一座烟囱受创,舰面起火,但很快受到控制。紧跟其后的“塞瓦斯托波尔号”也被两发大口径炮弹命中,后桅倒塌,后烟囱被摧毁,浓厚的黑烟在舰面上弥漫开来。
正当俄国战舰气势汹汹地冲上来准备与中国巡洋舰决一死战时,“吹云”号的前主桅上升起信号旗:“全舰右转90度,全速脱离接触。”
8艘装甲巡洋舰当即全速转向,以3节的速度优势将俄国战舰远远甩在了屁股后面。
“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号上的俄军参谋长维特盖夫特猫在马卡洛夫身边,摇头自语道:“开始了,他们打算一直这样戏弄我们,以方便他们的装甲舰追上来,把成堆的炮弹扔到我们头上。”
马卡洛夫看了他一眼,表情肃穆:“我们还有机会,那些巡洋舰,不过是手持利刃的**野蛮人,不会错的,我们能够打败他们,冲破他们的虚弱蛛网,坚持到今天晚上,我们就有机会突破宗谷海峡了,即使牺牲掉所有的驱逐舰和巡洋舰,我也要把剩下的装甲舰全都带到金兰湾,只要有这些装甲舰在,太平洋舰队就依然存在,太平洋就仍然有俄罗斯帝国的份……传令,转回到航向75,全速开往宗谷海峡!”
看到俄舰编队又回到了原来航路上,马升宇准将捻着他的灰黑色八字胡,悠然下令:“全舰向南转到航向165,准备炮击战!”
这次装巡队转为由北向南抄切俄舰航向,再次抢占了T字横头阵位,再度连射主炮,发起攻击。准确的火力集中倾泻在俄军旗舰“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号上,多发大口径爆破弹连续命中,将“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号的上层建筑炸得一塌糊涂。一串炮弹破片和舰体残片横扫过暴露的指挥台,击倒了俄舰队司令官马卡洛夫中将,与他近在咫尺的参谋长维特盖夫特却奇迹般地毫发无伤,但维特盖夫特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幸运,他有些慌乱地扶起马卡洛夫的头,向周围大声喊叫:“医生!医生在哪里!司令官中弹了!”
一只淌着鲜血的手攀住了维特盖夫特的肩:“别喊那么大声,会影响士气。”
“司令官,您还好吗?”
“我很好,只是腿不能动了,胸口还有点闷。”
马卡洛夫微笑道,胸前染红了一大片,大腿上则露出了被撕裂的肌肉。
几分钟后,马卡洛夫咽下最后一口气,他的灵魂,离开了“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号,离开了近年来他一直为之操劳的舰队,离开了大海,向着不可知的彼方飞去。这位战后交战双方一致赞誉有加的名将,就这样死去了——像一位战士一样。
维特盖夫特突然想明白了,早晨他看见的那片朝阳照耀下光辉灿烂的海,似乎要吞噬掉的,正是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
“这是一片无望的海,它燃烧,因为它吞噬了太阳,它吞噬了希望,它吞噬了我。”
——维特盖夫特《上帝的宴席》
11月29日11时25分,“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号升起信号旗:“司令官阵亡!”
几分钟后,俄太平洋舰队副司令官斯达尔克少将的座舰“塞瓦斯托波尔”号上升起了信号旗:“本舰已自动成为旗舰。”
挂着斯达尔克少将旗的战舰“塞瓦斯托波尔”号随即加速出列,冲到战舰纵列最前头,开始执行旗舰机能。
此时,联军装巡队又开始回旋转向,企图再度切到俄舰航向前方,抢占T字横头阵位实施炮击,但其中的“宝云”号因之前先后被至少三发大口径炮弹直接命中,舰面燃起大火,机舱受损,步履蹒跚,一时落在了纵列最后面。斯达尔克见机会难得,当即下令各舰调整航向,集火射击“宝云”,一时炮声隆隆,火光闪耀,十几门大口径舰炮在“宝云”周围打出一道道此起彼伏的高大水柱,水柱之间不时爆出一团惊艳的火球,夹杂着人类的骨肉与钢铁的碎片四散飞溅。不到一刻钟里,“宝云”就完全失去了作为军舰的一切机能,成为了一座徐徐滑向海底的焚尸厂,俄舰也适时停止了攻击,转而同已经完成转向、再次切到己方纵队前方的华军装巡队展开激烈的交火。
12时许,一万零五百吨的装甲巡洋舰“宝云”号沉没,这是开战以来东亚联军方面战沉的最大吨位的军舰,全舰647名官兵仅61人生还。
装巡队指挥官马升宇准将心痛地看到“宝云”号消失在海面上,揉着下巴低头道:“被吃掉了一艘……还在承受范围之内,战舰队快跟过来了,再坚持一下……传令!左转90度,准备第四次横头攻击!”
在距离马升宇准将的旗舰“吹云”号约一万码的距离上,斯达尔克少将的旗舰“塞瓦斯托波尔”号上已是一片狼籍,上层建筑多处中弹,后烟囱和桅杆倒塌,大火熊熊燃烧,军乐队和厨师都投入了灭火工作。此外,前主炮塔还被一发大口径炮弹直接命中,虽然并未被击穿,但巨大的爆炸力震坏了电力转向系统,炮塔无法转向,几乎等于失去了战斗力。
就在一片混乱当中,远东总督阿列克塞耶夫的副官挤上了烟火笼罩下的指挥台,对代理司令官斯达尔克传达总督的要求:“由于突围显然已经不可能实现,希望带领舰队返回海参崴。”
“告诉总督,我正在这么做,但是请他务必明白,如果没有大雾或黑夜的帮助,我们不可能从敌人的包围圈中移动一步。”
斯达尔克心里很明白,以他的能力,组织舰队突围已毫无可能,就连逃回海参崴军港也没有把握,但为了自己的名誉以至生命,他必须尽力一试。
“传令,全舰转到航向350,放弃突围,准备撤回军港。”
俄舰受令开始转向,“吹云”号上的马升宇准将看到这一幕,以为俄舰是要转到与己方纵列平行的航向上实施舷侧炮战,急忙下令装巡队剩下的七艘舰一起掉头回转,以躲避俄舰炮火,这样一来正中斯达尔克下怀,俄舰在完成向北的转向后,突然又向西转到航向240,似乎是要与原来紧追在屁股后面的华军战舰队擦肩而过。
“瑞吉”号上的联合舰队司令长官林泰曾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敌人掉过头来了,好机会!全舰转到航向320,准备拦截敌舰航向!”
一旁的参谋长萨镇冰却有点担心:“突然掉头回来,会不会另有企图?”
林泰曾不以为然道:“就算另有企图,我们的装巡队也还能再把他们逮住……叶副官,距离?”
“170!”
“很好,传令,全舰最大战速开进,准备与敌战舰部队交战!”
下完命令,林泰突然意识到什么,突然转向萨镇冰:“我好象有说过,要你留你司令塔里跟我保持联络的吧……”
“我在这里也可以跟你保持联络……”
“那么谁来看海图?”
“那是情报和作战参谋的事。”
林泰曾微微一笑,把视线移向了海天线上一道道粗黑的烟柱与大大小小的灰黑舰影。
13时35分,双方战舰纵队的距离缩短到一万一千码,此外,联军装巡纵队紧跟在俄战舰纵队左后方大约一万码距离上,华军舰队已对俄舰队形成了两面夹击之势。
正在此时,斯达尔克的旗舰“塞瓦斯托波尔”号突然转到航向170,带领身后的5艘战舰以最大航速企图从华军装巡队与战舰队之间的空隙中突出去,这也是三小时前阵亡的马卡洛夫中将制订的作战预案,斯达尔克虽然能力有限,但毕竟是一位俄罗斯帝国海军的资深将军,选择时机果断实施预案的能力还是很充分的。
看到俄舰突然向南转,林泰曾冷冷一笑:“看来纯粹是想拖时间,看你们还能拖多久……传令!装巡队迅速拦截敌舰航向……本队回转到航向175,继续追击敌舰队!”
萨镇冰有些不放心:“敌人的意图似乎很混乱,转来转去的,他们究竟要跑到哪里去啊……”
“管他呢,反正是逃不掉的,这次一定要一口气吃干净!”
两小时后,在装巡队的努力下,华军战舰队终于将俄舰纳入了主炮有效射程内,在九千码距离上,战舰“瑞吉”前部的两座双联305毫米主炮首先开火,几分钟后,几艘电字号战舰的前主炮也接连发射,俄舰则相继以后主炮还击,而在俄舰纵列的航向前方,7艘装甲巡洋舰已经摆开了阵势,准备对俄舰队迎头痛击,一切似乎已经尽如华军之愿——在白昼对已经被鱼雷攻击削弱的敌主力编队进行决战。
“发现敌驱逐5,脱离本队冲过来了!”
林泰曾听到观察员的报告,不以为然道:“都是来找死的,传令,本队直属驱逐战队和巡洋战队出列,迎击敌雷击部队!本队继续前进,追击敌主力编队!”
接到旗舰命令,原本处在战舰纵队左前位置上的第2驱逐战队的八艘月字号驱逐舰迅速从各主力舰之间穿插出去,迎着敌驱逐舰冲去,后面另有第4战队的4艘雨字号轻巡洋舰负责支援。华军战舰编队则一边轻松地躲避开敌方驱逐舰从远距离上发射的鱼雷,一边开足了马力继续向前挺进,高大的水柱在两支战舰编队的周围不断腾起,令不少第一次上战场的预备水兵如临梦幻。
16时05分,“塞瓦斯托波尔”号上升起信号旗:“各舰归队!”
发射完鱼雷后的俄军驱逐舰和部队敢与占绝对优势的华军驱逐队交战,慌忙回撤,退到己方主力舰副炮保护范围内,放出的鱼雷无一中的,也没能有效迟滞华军战舰纵队的行动。
几分钟后,横在俄舰编队航向前方的联军装巡队开始主炮连射,二十门305毫米40倍径大炮和8门203毫米45倍径炮的火力一起向打头的两艘俄舰“塞瓦斯托波尔”号和“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号席卷而去,两轮校射后,穿甲弹开始在七八千码距离上频频中的。几小时前就已被打坏了前主炮塔的“塞瓦斯托波尔”号毫无还手之力,连中数十发大口径炮弹,指挥台和前主桅一起倒塌,烟囱全被摧毁,上层建筑化为一片火海,舷侧的弹洞里不断涌入海水,舰体笼罩在浓厚的云烟中缓缓下沉。坐镇“塞瓦斯托波尔”号的斯达尔克少将身受重伤,被转移到了冒险靠近的“灵活”号驱逐舰上,此外,毫发无伤的阿列克塞耶夫也同家眷一起惊慌失措地被架到了“灵活”号上。至18时55分,“塞瓦斯托波尔”号完全沉没,舰上654名人员中有197人生还。
“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号一边转向规避,一边以主炮还击,多次命中联军装巡队旗舰“吹云”号,引发该舰大火,被迫暂时退出战斗,横飞的弹片还击伤了联军装巡队指挥官马升宇准将的小腿。然而此时华军战舰纵队最前头的联合舰队总旗舰“瑞吉”号早已经“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号纳入了主炮有效射程内,联军装巡队解决完“塞瓦斯托波尔”号后更是集中火力猛击“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号,很快将这艘11354吨的巨舰打成了一团燃烧的废铁,坐镇该舰的俄太平洋舰队参谋长维特盖夫特少将早早躲进了厚重装甲保护的司令塔中,没有在战斗中受伤,待华军炮火稀疏后,他便与随从带着马卡洛夫的遗体及时转移到了前来营救的驱逐舰“敏锐”号上,随后又迅速赶到后继的战舰“曙光”号上,在那里升起了他的少将旗,接过了舰队指挥权。至19时30分,前太平洋舰队总旗舰“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号完全沉入了冰冷的日本海,舰上包括前舰队司令官马卡洛夫中将在内共有441人阵亡,另外215人获救——其中大多被俘。
在看着自己的将旗升起的一刹那,维特盖夫特脑子里却晃过一些莫名的兴奋。
现在,太平洋舰队只剩下四艘战舰还能活动,他们全部的主炮火力为8门305毫米大炮和同样数量的254毫米大炮,火力上完全居于劣势,然而,剩下的四艘战舰却全都能达到十八节的最高航速,比己方被击沉的三艘战舰的最大航速都要高,也比全部中国战舰的最大航速也高一节。
“那又怎么样呢?”
维特盖夫特自言自语道,下意识地朝东方模糊的海天线上望去,突然觉得上帝正站在他面前,和蔼地告诉他,他已得救。<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