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夷时间14:00,机动部队旗舰“大鹏号”,本舰第三攻击波的飞机正在降落。
第三攻击波指挥官蔡勇上校最后一个降落,他没能在欢迎的人群中看到侄女蔡国兰中尉的身影。
战队司令毕凌波少将排开人群迎了上来。
“辛苦了,梁司令在上面等你。”
“国兰没回来吗?”蔡勇还心存侥幸。
“很遗憾……”
蔡勇轻叹一口气:“这也是她的命啊……”
“有人看见祁冰少尉的座机跟过去了,不过两架飞机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放宽点心,她们都接受过迫降的训练,当地居民又以亚裔为主,幸运的话还可能遇上我们的情报员……”
毕凌波的安慰看起来效果有限,蔡勇没再说什么,低着头径直往飞行舰桥去了。
舰桥内,梁书铭正在聆听情报参谋姜野的报告:“……各舰报告的损失数统计完毕,总共只有16架飞机和28名飞行员没能按时返回……”
看见蔡勇进来,梁书铭挥挥手让姜野停住,转身迎上去。
“蔡联队长,辛苦了。”
蔡勇如仪敬礼:“司令长官,第三攻击波指挥官蔡勇率队返回,特来报告。”
梁书铭回了礼,又扶住蔡勇肩头:“蔡联队长,你侄女的事,请务必放宽心,我们一定会尽力营救的。”
“多谢司令长官关心,不过既为帝**人,早该将生死置之度外,蔡国兰中尉作为千百万帝**人的一员,应当早有觉悟,我相信她不会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这就足够了。”
“恩,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编队外层的警戒舰已经跟敌巡洋舰部队接触上了,侦察机在50海里外也发现了敌战舰部队,我们必须立即回避。几天后登陆部队就会赶到,没能按时返回的飞行员,等到登陆部队攻占瓦胡岛后,大概就可以确认下落了。在这期间,我们所能做的,只有向天祈福了。”
是啊,只好向天祈福了,战斗中的牺牲固然难免,但就算自我安慰也好,没有人不希望自己的亲人、朋友能够幸存下来吧。
200公里外,珍珠港东面一幢被甘蔗田包围的小木屋里,显然感受不到以上心情的蔡国兰正咬着一根玉米棒子,强忍着无麻醉手术的剧痛,额头上沁出密密的汗珠,浸透了额边的头发……
“取出来了。”客串蒙古大夫的参情部情报官郑安举起镊子,上头夹着一块指甲盖大小的弹片。
“酒。”
一旁看得面色发白的祁冰赶紧递上那瓶白晃晃的伏特加。
郑安驾轻就熟地咬开瓶盖,一鼓脑浇在创口上——蔡国兰当即一阵抽搐,接着身子一软,松开了嘴上的玉米棒。
“蔡姐……”
“她没事的,来,小姐,喝两口就不痛了。”郑安说着,扶起蔡国兰的头,小心往她嘴里灌了几口酒。
“你真的学过医吗?”祁冰垂着眼,一脸的无奈与不信任。
“我家三代兽医。”
“你……”祁冰拳头直发痒。
郑安放下酒瓶,开始缝合伤口。
“傻瓜,情报官当然要学会基本的自救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