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日晨。天光微熹,色楞金斯克的俄东西伯利亚方面军前方司令部内一派忙乱,搬东西的搬东西,烧文件的烧文件。
“司令官阁下。请快一点,您听这炮声——”参谋长托卡列夫少将正焦急地催促他的司令官。
“纳卡西泽,我的朋友纳卡西泽在哪里?”司令官巴列耶夫上将在勤务兵帮助下吃力地往硕大的肚皮上扣着腰带。嘴里还念叨着帝国装甲兵总监的名字。
托卡列夫低下头,小声道:“听说坐上装甲列车往伊尔库茨克去了……”
“什么?那个骗子!狗娘养的懦夫!他的那些破烂坦克连马粪都不如!早知道这样我就该好好地呆在伊尔库茨克,让乌兰乌德和赤塔地那些蠢货自己想办法去——现在倒好,我们自己也陷进去了……”
“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只要您不吝惜那些辎重……”托卡列夫闪动着他狐狸般的小眼睛。
“炸了,烧了,一根木头都不留给黄猴子,向库图佐夫致敬,让西伯利亚地荒芜和寒冷来埋葬我们的敌人。”巴列耶夫总算扣上了腰带。
“不打算再反攻回来了?”
“反攻?再给我10个师我也不够,回去,回伊尔库茨克:_在那里熬到明年,我只能有这个愿望了——操他娘的纳卡西泽。xxoo的纳卡西泽……”
骂够了,衣服也穿好了,巴列耶夫正欲动身,忽闻楼下传来一阵机枪扫射声,众人顿时大惊失色。
一名军官踉跄冲上楼:“坦克——敌人的坦克冲进城来了!”
巴列耶夫脸色发青,往后退了一步:“胡说,这不可能!”
“我看清楚了,坦克上写着中国字!您可以从窗口往下看,它就在门前的广场上——”
巴列耶夫没敢靠近窗口。
“想办法击毁它,为司令官开路!”
“附近没有大炮——”
“用手榴弹,用你们的身体,用你们能找到一切东西,为我开出一条去火车站的路,快去!”
当日,率先冲入色楞金斯克城的是卢顿战斗群装23连麾下的3“捷狐”机枪战车。
三车借着依稀地月光,在大部队最前方连夜搜索前进,不知不觉开进了一片密林,正绕得头晕眼花不知所措之时,邱毅鹏隐约看到黑暗中现出一排房屋轮廓,便以手灯引导僚车跟进,小心翼翼开了过去。
这时天色渐明,邱毅鹏等人看得清楚,前面正是一座典型的俄国城镇,街道上拦着沙包、铁丝网,拐角处架着机枪,车马人流乱糟糟地拥成一团——无须邱毅鹏下令,三部战车一并沿最宽的那条街道急弛过去,冲破铁丝,跨越沙包,撞倒马车,碾杀兵民,各自拖着一道道血染肉沾的履带印,在一处开阔地广场上停下来,尾对尾围成个小圈,三面开火扫射。
邱毅鹏当时并不知道,俄军司令部就在他战车前方二十公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