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努力的方向?老师努力一辈子的东西,军方的一根手指头就能推倒,十年前那场变乱的真相,想必你也很清楚。”莫宁一脸的不以为然。
“事后军方不也自己清除了祸根?没有某人的默许,那样位高权重的军内大老,怎么会被人如此离奇的做掉?那个人一死。世界倒安静了,十年来集团内部坚如磐石。我们跟军方地合作还是很融洽的嘛。”
莫宁冷笑道:“融洽?倒不如说经过那一次事变,大家都看请了自身地无力感,不得不向军方投降吧?”
张志高倒是泰然自若:“随你怎么说,但你不能否认集团目前正处于空前的团结状态,我们与军方在根本利益上是一致的。”
“一致?你确定?”
张志高高没有正面回应。
“前两天杨正金私下里跟我说。”说到这里,张志高刻意停下来,观察莫宁的反应。
莫宁又摘下了眼镜,两根手指捏住,晃来晃去,一言不发。
“希望我们在建立举国一致体制方面再用一把劲。把国会剩下的宪法大权暂奉君上并转授战时内阁。”
“终于要解散国会,建立法西斯了吗?这就是文老师努力的方向?”莫宁轻蔑地哧了一声。
“听我说完,条件是战时内政委员会由我们实际控制,军方只进行必要的指导。还有,战争一结束立即恢复国会的合法权力。”
“你们?你真以为你已经控制了整个文官系统?”
“不,所以我请你上我的车。”
莫宁沉默了好一阵。直到贤良寺的山门与宝塔定格在车窗外。
他突然转过脸,没有眼镜隔挡地浑浊眼睛里透出失却已久的刚直与悲悯。
“去老师面前,像以前那样,堂堂正正的吵一架吧。”
——
中南海,瀛台。
一桌琳琅满目的宴席,一位洋装女皇,一位唐装女官长,两位刚从前线返回地战争英雄,四名衣色各异的同党——人不多,气氛却很热烈。
女皇正亲自为两位英雄授勋章:高一点,宽一点,方脸的那个,正是率军最先冲入檀香山地陆战装甲1旅旅长潘国臣;矮一点,精壮一点,西瓜脸的那个,乃最先率空降兵踏上瓦胡岛的陆军航空兵第九特务联队联队长梁根生。
很快,两人胸前都挂上了四等白虎和六等青龙勋章各一枚,未及谢恩,女皇又伸手去解潘国臣的肩章。
“皇上,这是……”
潘国臣大概还没调回时差,眼睛里直犯迷糊。
“从现在起,你是将军了。”女皇陛下优雅地向他回应一个摄魂掠魄的微笑,把手中描龙带锚的海军准将肩章举到他眼前。
潘国臣却丝毫无感女皇陛下的魅惑之力,目光越过女皇的肩头,激光制导般地死盯住了手捧托盘在旁侍侯的女官长叶镜莹。
千桦一眼洞察天机,把已经凑到潘国臣眼前的肩章收了回来,回身递给叶镜莹:“镜子,你来给他戴。”
叶镜莹口称遵命,便笑吟吟地上前为潘国臣戴好肩章,那番爽朗大方,倒把潘国臣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千桦忍住笑,转向一旁肃立如杆的帝国第一位空降兵指挥官:“梁根生,还有你,你干的活更危险,你们两人中,最不放心的就是你,终于等到你平安回来了,朕终于松了口气,来,这是你的。”
说话间,玉指轻动,为梁根生换上了金光闪耀的准将肩章。
梁根生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扑然单膝跪地,其声带泣:“谢谢陛下厚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