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吉尔衷心希望美国人一向简单卤莽的大脑能够理解以下逻辑:
没有美国参加的协约联合舰队无力抵挡拧成一股的东亚联合舰队,而美国海军当前的力量既无力解除东亚联合舰队对本土的威胁也无法单独发动反攻,美国海军当然可以趁东亚联合舰队全力出击印度或澳洲时反攻夏威夷,消除心腹大患,但如果东亚联合舰队轻易击败了兵力薄弱的协约联合舰队。美军即便一时夺回夏威夷也无法守住,反而有可能被敌优势兵力摧毁。换句话说,就是“两支处于外线、相对分散而弱小的力量被处于内线、相对集中而强大的力量各个击破”。
拧成一个拳头才有可能打倒东亚联合舰队!只要击溃东亚联合舰队,夏威夷也就不攻自破。美国本土自然平安无恙!如果只求自保,袖手旁观印度澳洲失陷,令同盟国占有更充分之人力物力。又从海路联成一气,美国要取得最后的胜利将付出更大牺牲。
这种程度地道理,不单威尔逊总统不会不理解,多数美国人民也不至于无法谅解吧。
此时此刻,一切还只是丘吉尔的一厢情愿。
“美国人……您了解美国人吗?”正在上楼梯的丘吉尔随口向身边的阿斯奎斯首相问道。
“不了解,但我很清楚,这次会议不仅仅是英美两国间地私下交易,而是整个协约国阵线的战略协调会议,美国固然举足轻重,可也不能因此怠慢疏远别的盟友。这场战争正环绕大半个地球进行,哪个角落都不能掉以轻心。”
丘吉尔忙点头道:“阁下说地是……”
不知挑到了哪根筋,首相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道:“你伸出手指数一数,从摩尔曼斯克到马来亚,我们要费心的事有多少?”
“俄国现在被三面夹击,天天跟我们叫喊没有步枪没有炮弹,要让俄国有能力打下去,北冰洋航线不但要保持畅通,还要加大运量……”
“空袭基尔的善后工作也不能放松,丹麦会不会因此参战,要参加哪一方作战,现在都还不明确……”
“对了,还有荷兰,要不要催促荷兰对德开战,德国为什么还不进攻荷兰?这都是短期内要搞清楚的——”
“西线的春季攻势也该打起来了,这次反攻我们要出多少力?还要追加投入多少兵力和资源——到处都是问题,到处都是问号!”
“埃及,是的,还有埃及,土耳其人都打到苏伊士运河边了,得尽快把他们赶出西奈半岛……还有波斯,波斯的石油,还有穿过波斯的对俄援助通道,都有足够的价值加以保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