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林郁青,乃梁天河正妻的大哥,也就是梁天河的大不过三十出头,身形瘦高,样貌清秀,八年前自保定陆院炮科毕业后就一直在直隶军区任职,这次是奉大本营特令,带上他亲手建起的一个特种炮兵营,日夜兼程赶到塞城听调。
“报告司令长官,我部全体五百六十五名官兵,携三十六门一四式反战车炮,随车到齐并卸载完毕,随时可以开赴前线,请指示。”
梁天河满意地恩了一声,招手示意林郁青往前靠些。
“你总算来了,来得正好,家里都好吗?泰山大人身体如何?”
林郁青只稍稍向前挪了两步,腰杆挺得笔直:“托司令长官福,家中一切安好。家父身体康健,就是常常挂念三妹与长官。”
梁天河这才略略舒展开硬邦邦的面孔,指指左手边的一排椅子:“这里没有外人,不必拘礼,你虽是我内兄,我却长你十五六岁,就叫我老梁吧,我还是叫你郁青,一家人,熟份些,来——坐下说话。”
待林郁青坐定,梁天河又命勤务兵上茶,正要寒暄几句,林郁青却急切道:“司令长官,听说前线军情紧张,俄军战车随时可能逼近塞城,请速下指示,郁青必誓死御敌,为长官解忧。”
梁天河听罢一笑:“几年不见,有长进了,会说话了。”
说着随手从衣袋里摸出包金哈德门。抛给林郁青。
“郁青啊,你有这样地心,我就很满足了,这几年你一个人在直隶打混,也没怎么照应你,你三妹都怪我狠心啊。”
林郁青忙起身拱手道:“郁青虽愚钝,但深知以区区不才之身,有今日之小小成就,都是长官教导有方……”
梁天河假作不快地摆摆手:“坐,坐。以后不要行这种旧礼了,生分,生分了。”
林郁青小心翼翼地坐下,还是一副低头顺目的恭敬模样:“是,郁青还知道,在直隶时,得张参谋长悉心关照,也都赖了司令长官的面子……”
梁天河呵呵一笑:“你说张遥前啊,他可是我生死相交的兄弟,二十几年了。我的人,他敢不照应?所以你在那里,我放心。放心得很。”
“是,所以郁青时刻不敢忘记长官的栽培……”
梁天河摇摇头,抬手打断他:“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再说了,你要没点真本事,我老梁拔苗助长,反倒是害了你。别想那么多。好好带兵打仗,真刀真枪,显出你的本事来,自然有你的好路子走。”
紧跟着脸一板,打着官腔下令道:“现在我命令,特炮1营即日起编入额集团,作为集团直辖队,随时准备开赴前线,拦击敌军装甲部队——待会你到严参谋长那里报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