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英扬“啪”一下合起折扇:“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不提也罢。只怕牢骚未出已断肠,也不知放不开眼量的究竟是谁。”
“好一个牢骚未出已断肠,顾司令官,我且问你一句,先皇待你如何?”
“待我如心腹。”
“今上待你又如何?”
顾英扬咬咬牙:“欲施恩而不得做主。”
“那么谁可做主?”
“名义上,杨正金接军方的班,张志高接文官的班,实际上集团内无论文武,统由刘百良一系军头主导,刘白良、张遥前等统内,梁天河、张一叶等治外,门生旧部遍布军部要害,无人可代,无人敢动,我就是因为知道得太多了,才被赶到这无功可立地地方喂蚊子——别以为我看不明白,什么狗屁澳洲攻略,画饼而已。怎么样?你还想知道什么?”
武海松推开玻璃窗,漫无目的地观望热带烈日灼烤下地拉包尔港市:“顾司令官倒是看得很豁达啊,如果真的只是喂蚊子而已就好了……”
“此话怎讲?”顾英扬故意装傻。
“阁下在参情处的旧部,如今也被扫荡得差不多了吧。”
“那又怎样?”
“您已经失去了预警能力,而据我所知,您还不仅仅是知道得太多。”
顾英扬剑眉一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武海松回身一笑:“别想岔了,陛下很同情你,我们则很想帮你。”
“你们?”
“我们。”
武海松用右手大拇指和尾指比出“六”的手势。
“只是‘你们’?”
“你说呢?”
顾英扬突然生出一股下意识的冲动,很想把眼前这个男人一把揪住,以三倍光速甩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