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淡淡一笑:“选贤不惟亲,选贤不避亲,真是龙凤妨?蝼蚁扮龙凤,自己还不先烧死?”
刘百良一拍大腿:“老胡的话我爱听。”
“张志高他们恐怕不能认同这一点。”杨正金提醒道。
刘百良嗤鼻道:“无聊的政治洁癣,在野时诅咒太子党当道,人之常情,在位时提拔亲友部下,同样是人之常情,真有才的,何必刻意忌讳?既然是聚集全国顶级精英的集团,硬要放个白痴无能进来,还不三下两下给挤没了?”
“得定个标准,立个程序,我说我那几个儿子全是顶级精英,你们让不让进?”听起来,杨正金对刘百良的观点还是颇有保留的。
“标准怎么定,程序如何运转,不是我们三个人决定得了的,看来要召集全体大会了。”胡克提议。
刘百良皱皱眉:“全体大会?按全体大会的程序来,最终决定权就在女皇手里了,她现在明显瞧我们不顺眼,干嘛还给她长脸?”
“她现在只是瞧你这黑脸不顺眼。”胡克笑道。
刘百良冷笑一声:“摊牌的那一天也不远了吧。”
“女皇为什么不可以建立自己的势力?”
听到胡克突然这么问,刘百良睁大眼睛,呆呆地上下打量对方:“你想说什么?”
“任何不甘心身居傀儡的领袖都有建立自己专属势力的意愿,如果我们只想要个提线木偶,一开始就不应该推她上来,随便挑个小屁孩都比她合适。先帝如果没有自己的一层层专属势力,只是一味依赖诸侯大老的忠诚。他能活多久?”
刘百良拧着眉心,提起酒壶给自己斟了小半杯,摸了摸头,一口吞下。
“如果她建立专属势力的目地是排挤我们甚至危害我们,又当如何?”
“如果只是为了自保呢?同样是二十一世纪的人,你觉得女皇会天真的以为,我们的忠诚能自然而然从先帝那里转移到她身上?”
“老胡,注意你的立场!”刘百良不客气地抬高了嗓门。
胡克毫不动容,一如既往地沉稳应答:“我只是就事论事,你担心她会害我们。她怎么就不会担心我们玩废立呢?就说暂时跟我们联合的文官那边,还不是老早就担心我们以武干政,以军代政?光兴元年、末年,还真出了两次大兵变,死了那么多老同志,触目惊心啊。君臣之间、臣臣之间互相猜疑防范,谁也不信谁,谁也不服谁,迟早还会出大事。”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就当作什么都没看见?睁眼瞎?”刘百良有些着急了。
胡克没有回答。却把目光转向了杨正金。
杨正金双手握在桌上,摇头叹道:“我们得知道女皇到底在想什么。女皇也肯定想了解我们的真意,可是人心隔肚皮啊,我们怎么知道女皇说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女皇又如何确定我们不会放烟幕弹?而事实上我们这些天还真是在玩着花样测试她……”
刘百良不耐烦地摆摆手:“搞这么麻烦,干脆换个木偶上来,谁也不用猜谁……”